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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学期3万美元 生物钟颠倒在线上课 国内第一次留学

发布于:2020-12-22

明慧是辞职之后申请的英国一年制硕士研究生,刚拿到Offer就赶上了疫情,她还没能去学校里走走,也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师。相比学生这个身份,她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无业游民。她甚至没有学生卡,但研究生留学生涯确实开始了,在合肥家中卧室的小飘窗上。

回学校机票贵、无法保证安全、签证难续签、往后可能申请好学校更难......现实困境不断挤压留学生们的原本就不多的选择。出于各种各样的考量,越来越多的留学生开始了居家留学。

文 |谢禅徐青

编辑 |楚明

运营 |小小

时差、拖延与抑郁

从美国回来后,国际学生刘芸在7月初上了他的第一堂暑期班。他关掉相机,只打开老师的声音,一边上课一边洗澡。那一刻,他仿佛回到了以前在国内的网络课堂。他总觉得听不下去。屏幕另一端的老师只能看到他的脸,却看不清他的眼睛。他只是玩手机。当时他以为下学期就要回学校了,必须停止上网络课。但是半年后,他还是没能回到美国。

张晨三月回国。出发的前一天,她熬夜了。转了40个小时太久了。她想在飞机上睡觉,这样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。但一路上,手套上的石灰粉让他的皮肤酸痛,护目镜和防护服让她又困又不舒服。落地后是隔离14天。爸爸送了一箱水果到隔离宾馆,有消毒水的味道。回家的那一天,小区里的玉兰花有一种寂静的感觉。她有种重生的感觉。

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晚上,她都是一个人开着灯,在凌晨2点或者4点等着上课。夏天,她在房间里做作业,窗帘也不管。她可以看到从4点钟开始天慢慢亮了。以前很少是这样的,看着它变暗变亮。

大多数学生没有睡觉。在作业和课间休息的时候,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一下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事情:要不要Gap,怎么找好实习,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,签证到期了怎么办.聊了一会,问题没有解决,大家却越来越焦虑。

张晨成为越来越多开始服用抗抑郁药的留学生之一。为了避免副作用,她一般早上6点起床,吃一次药,然后回去睡觉。如果手出现麻木、呕吐等反应,她睡觉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受了。

豆瓣2020难学留学群有人发帖问有没有人因为时差而在互联网班越来越差。图为该帖子下的留言。图/豆瓣

刘芸每天早上4点以后睡觉,玩手机,写论文,看文件。他的生物钟完全颠倒了,4点之前睡不着。他想,可能是网络课带来的压力,也可能是期末考试的困扰。总之整个人情绪很低落。

晚上睡不着的时候,刘芸会看豆瓣的2020苦读团。小组成员喜欢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,在学习国家明年夏天之前是否有机会恢复正常教学。没有人能给出答案。在评论区,大家最终会记录下此刻的压力和焦虑。

不能专心学习是大多数留学生回国的感觉。刘芸以前在学校,一学期要参加六次考试。为了最好的结果,他会根据情况申请延期,以便有更多的准备时间。现在,他开始滥用老师的宽容,每一节可以延期提交作品的课都申请延期。不是准备的更仔细,只是家里“工作好像永远也完成不了”。

张晨的老师不要求当天看视频。她偶尔去看一下,然后习惯拖到最后一周,把课程的视频都存起来看,发现不看视频也能写完期末作业。最后她熬了两个大晚上,糊里糊涂做完作业就交了。

在大学的头两年,刘芸一直在中国学习古典文学和管理学,选修公共选修课和基础课程。一个大教室几百人,基本没有参与感。大三的时候,我下定决心要出国读社科,最后考了第一个10人班。大家开始讨论某个话题,就像研讨会一样。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学得很开心,“特别有成就感”。那学期选课的时候,他会研究每个教授最近发表的论文,甚至会考虑班上有多少人,确定每个班都要上。他还会把每周的办公时间写进课程表,每周和教授们聊天。

但是现在,刚刚到来的理想学习状态戛然而止。半个世界之外,似乎顺利的上完网络课已经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了。

上课时间从早上1点到4点。后来他想放弃了,反复问自己值不值得,而不是学习的乐趣:一学期交3万美元学费,自我约束机制没了。企业明显较弱。和同学讨论,互相学习的良性循环和氛围没有了,所有好的学习经历都没有了。现在,网络课已经成了让他不停写作业看书的东西。

唯一能激励他额外努力的是成绩的压力。

突然被打回原形,刘芸几乎无法接受这件事。“如果你让我去上互联网课,那我当时为什么要出国?”

上海某大学的学生在休息室学习,大部分是在纽约校区注册的中国学生。图/cfp

回不去的家

决定“不要浪费这一年”,明慧发现自己家里没有一张书桌供她学习。

高考后离开家,就再也没在家里住过。我的学习桌卖了。我父母的桌子上摆满了他们自己的东西。唯一剩下的就是客厅里的升降茶几了。然而,当我想在公共区域的网络课堂上当着家人的面回答问题、参与课堂讨论时,明慧会想:“太丢人了。”。

她拿了一个垫子放在卧室的小飘窗上,折了腿坐在托盘上,然后把电脑放在小脚的小桌子上。一节课下来,她腿麻了或者背疼了。

因为网络的大起大落,明辉最喜欢把网络课的声音调大,虚掩着门,家里的猫喜欢敲门,所以英语在整个房间回荡。明慧的父亲开玩笑说,她的卧室就像英国租界。你愿意在她房间挂一面英国国旗吗,这样更有仪式感?

与从国外回来上网络课程的留学生不同,明辉是英国一年制研究生,辞职后申请的。她一拿到聘书就染上了流行病。她不能在学校里走动,也没有见过自己的老师。与学生身份相比,她更像一个失业者。她连学生证都没有,但她的研究生留学生涯真的开始了,就在她卧室的小飘窗上。

我在国内已经很多年没有和父母一起生活了,两代人的矛盾在家里读书的那一年逐渐显现出来。去年过年,刘芸只在家呆了6天就回京了。两代人的生活方式很不一样。不叠被子,不整理房间,总会有父母不喜欢的地方。他认为自己已经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,过得很好。他回家怎么这么多规矩?

有一天吃饭的时候,张晨以为爸爸做的饭菜很好吃,妈妈赶紧拦住他,“好了,别再吃了。”。妈妈的限制无处不在,不让她吃太多,天天催她减肥;不要让她做指甲,她只能做一个不太显眼的裸色;她不允许染头发或涂鲜艳的口红。

虽然这学期没有早课,但张晨总是在深夜做作业。早上她家人会叫醒她,她醒不了会很生气。上一代总是质疑“你效率太低,你怎么了”。晚上吃完饭,她想回房间一个人,但是她爸爸想让女儿陪她。

对于张晨来说,自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。在波士顿的时候,她偷偷染了几次头发,把嘴唇钉上,这样她就可以做一个19岁女孩想做的任何事情。当你和家人视频时,你可以用帽子或面具来愚弄自己。

她最初在学校应聘,在学校图书馆做舞台监督,每周工作10小时,收入150美元。她不买大件物品的时候,完全可以满足自己的生活开销。回国后住在北京,每月要花父母4000元。她下定决心下学期搬到上海,找个实习,既能自己赚钱,又能减少家庭矛盾。

《小欢喜》剧照。图/豆瓣

繁多的、微小的变化

许多原本合乎逻辑的事情被打乱了。在家学习不仅意味着改变空间,远离熟悉的教学环境。今年还有更多不能忽视的小变化。

对于人文和社会科学来说,申请社会研究基金比往年更困难,因为刘芸的社会研究被认为有旅行成分,因为他不在学校所在的城市。导师帮忙交涉了很久,最后只能等入境后少量报销,但还是只是口头承诺。

自从留学以来,明慧做的事情最多的就是在淘宝上要英文PDF的服务,同时找了好几个,最后凑出了本期的全集。学新闻的张晨,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课程的实践空间,可供选择的课程越来越少。由于网络的原因,刘芸经常有无法下载的课程软件。为了不影响她的绩点,她只能选择退掉那些没有条件上的课,最后只剩下三门。

很多原创的想法都破灭了。刘芸想,也许这就是大多数国际学生如此不开心的原因。他深信自己曾经过着“世界公民”的生活方式,回国后会观察各种全球化现象。但疫情过后,反全球化趋势日益突出,国际关系变得复杂。世界公民的概念突然变得脆弱,她怀疑自己曾经的生活是否真实。

疫情也催生了一些行业。微博网友@ Lucy _ intheSkywithDiamonds发布消息称,他班上的一名中国学生在11月中旬死于车祸,但在他死后,该学生的账户继续交作业、参加测验和向所有老师发送电子邮件,最近还提交了她的期末论文和几笔额外的学分3354,以再次向公众提供在线课堂主持。

数字/受访者提供

刘芸说代表他人写作并不是什么新鲜事。出国后,他的Instagram和微信一直有写作代理加好友,甚至十个人的专业小班也会有人混进来发广告。张晨经常看到网络班主持的广告,后来就像一种行为艺术,每次广告出现,她就开始在群里骂“走开”。

因为网络教学,对是否打开摄像头的限制并不严格,大多数人认为外国人分不清亚洲人。在学期开始的第一堂课上,老师会清楚的知道这学期要做什么,包括每个作业的时间节点,并且可以在常用的操作系统Canvas上看到所有的作业要求。一般来说,只需要交出你的账号密码,网上课程托管就可以非常顺利的进行。

据《潇湘晨报》报道,上海部分留学机构也有代课,收费也不便宜。对于一门只有一个月课时的本科专业课,想要达到C级(及格),只需要把课堂作业和期末论文交给代课团队写就可以了,费用8000元。

张晨询问帮人写论文的收入。三份小论文的费用一般是一万人民币。她有点激动,想多赚点零花钱,但最终还是没有心软。万一她被发现,学校的学术委员会会对她进行调查,然后遣返。

疫情也催生了各种创业项目。由于美国的规定,在过去14天内访问过中国的外国人(美国公民、永久居民及其直系亲属除外)将被暂时禁止入境。很多留学生都要瞄准第三国去上节目,去美国之前绰号“洗白”。一个名为“来自柬埔寨的一切”的创业团队针对这一商机,以38999元的价格为留学生提供了两条从柬埔寨或新加坡到美国的中转路线。

刘芸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。如果他因为一直在网上上课而无法入境,他的签证将在他离开美国五个月后到期,但重新激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今年4月至9月的6个月中,美国仅向mainland China签发了808份F1学生签证,而2019年同期签发了90410份签证,同比下降99%以上。

豆瓣2020留学难团,不断有关注签证焦虑话题的人,各种不确定因素扰乱情绪。“我一年到头都在家里上网络课,下学期还有网络课。我还没拿到签证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始处理。”“我和房东一样。我没有签证。这学期和下学期一直在国内上课。一开始我特别着急睡觉。”.

刚拿到Offer的时候,明辉也考虑过要不要延期一年。这位曾担任留学中介的大学生告诉她,自英国去年重新开放工作签证以来,申请赴英留学的人数比往年增加了三倍。一年后,明慧不确定是否能申请到更好的学校。

过去也有去英国学习的机会。上半年,明辉的课程分为线下课和线上课。但在离线上课的学生中,很快就有一个男生感染了SARS-CoV-2,其他的学生和老师都去做了核酸检测。想到可能存在的风险,明慧称自己“怂懒”,决定留在国内,每周见朋友。

她安慰自己,出国留学的经历可能没了,但至少她要拿到的学位是真的。

哈佛大学毕业典礼。图/cfp

(应受访者要求,文明辉、刘芸、张晨为假名)

文章为日常人物原创,侵权必须追究。

标签: 明慧 自己的 时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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